他将筷子一丢,咬着牙起身:「行了,本王吃饱了。」
宋楚楚怔了怔,忙站起来小跑着去拉住他袖子:「王爷怎么了?是不是……妾做错了什么?」
湘阳王低头盯着她,冷笑一声:「做错倒没有,倒是做得太对。」
说罢,甩袖便走,留下宋楚楚站在原地,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午后——
江若寧癸水来时,身子总比平日怕热些,这日便穿了件素罗薄衫,衣料轻透如烟。领口微敞,露出颈间细细一线薄汗,锁骨雪白,不施脂粉,更添几分天然娇色。
她抱着叠得齐整的衣物走进书房时,湘阳王正倚在书案后翻书,听见脚步声抬眸一瞥,神情倏地一顿。
「妾见过王爷。」她盈盈一福,温声道:「王爷的几件新衣裳已製好,妾拿来比一比,看看身量是否需要改。」
语音细软,带着初春才有的乖巧温顺。她无意间抬眸一笑,直教人心头一闷。
湘阳王盯着她微敞的领口与颈侧那抹微汗,心中添了几分恼火。
来了一个,又来一个?
他站起身来,让她比一比尺寸是否合身。谁知她一靠近,那袭兰香便盈满鼻息,淡得几不可辨,却恰恰教人心神微颤。
江若寧抬手展开衣裳,举止从容,语声平静:「这处的肩线似有些收紧,王爷比一比便知。」
说着,她指尖落在他肩上,轻轻比量,兰香与体温贴近,他那身玄色常服衬得她肌肤如玉,对比得尤为分明。
湘阳王指尖一紧,唇线微收。
「还有这里……」江若寧又轻触他手臂与腰际,那纤细柔和的动作没有半分挑逗,却比任何挑逗都来得勾人。她低着头,目光专注,指尖落点极轻。
湘阳王胸膛起伏顿重,喉间似有灼火。他望着她的领口处,雪白的胸线若隐若现,目光渐暗,指节微屈。
她说:「妾觉得这衣裳合得极好。」
语气温柔知礼,眉眼淡然,竟没有一丝自觉。
湘阳王冷不丁低笑一声,声音低哑:「是么?」
下一瞬,他忽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衣裳,将之掷到一旁,语气含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烦躁与戏謔:
「本王若再不避你,是不是要被你试到身上来了?」
江若寧怔住,霎时双颊染红,后退了数步,低头道:「妾不敢。」
亲王又是甩门而出。
那夜,风轻月明,烛影微摇。
湘阳王独自躺在清风堂的榻上,翻来覆去,始终难眠。
他终于睁眼,烦躁地坐起身来,冷笑一声:
「真真会勾人。」
顿了顿,他居然起了个念头,虽轻却真切得很:
——难怪母后总叨唸:「你府上就二人侍候,怎么够?」
是不是真该再纳个小妾了?
好歹能太平过几夜。
只是,脑中闪过太后递来的名单,那些女子一个个温顺端庄、肤白貌美,却教他一见即忘,没一个能比得上他府中的二人。
他闭上眼,却全是白日里那双眼神、那段香汗轻沁的脖颈、还有那声声软语低唤。
——烦人。
脑中忽然一动,眉峰轻挑。
癸水来了?
她们那双手,那张小嘴,可没一处是清白的。
下一瞬,衣袍一掀,手掌重重拍上榻沿,发出一声闷响。
「来人。」
贴身小廝睡得迷迷糊糊,急急赶来:「王爷有何吩咐?」
他整整衣襟,嗓音低哑,咬字极重:「先去怡然轩。」
小廝一怔,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:「……王爷,这时辰?」
湘阳王眼神骤冷,转头看他一眼。
小廝冷汗一冒,立刻躬身:「是!」
不是爱舔筷子吗?先收拾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