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靠在座椅上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，目光落在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上。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，像无数细小的河流。

&ot;你确定想知道？&ot;他嗓音低沉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。

温梨攥紧了手指：&ot;我……&ot;

她当然想知道。可她又隐约觉得，一旦知道真相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
裴司侧眸看她，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。路灯的光影掠过他的侧脸，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阴影。

&ot;你父亲在菲律宾有十二家地下赌场。&ot;他语气平静，&ot;马尼拉那叁家最特别，专接大陆来的&039;贵客&039;。&ot;

温梨的睫毛轻轻颤了颤。

&ot;那些官员输光了筹码，就会签些特别的借条。&ot;裴司的指尖在膝盖上轻叩，&ot;有时候是项目批文，有时候是&ot;他顿了顿。

&ot;温慕云做事很干净。&ot;裴司继续道，&ot;那些&039;自愿捐赠者&039;通常来自贫民窟，签完协议就被送进私人诊所。心脏、肝脏、肾脏&ot;

&ot;至于你二哥温景睿，&ot;裴司的目光落在远处码头的灯光上，&ot;原本是替你大哥做账的，那些器官的流向，移植记录，还有&ot;他顿了顿，&ot;给当地官员的分成。&ot;

&ot;至于你叁哥温景琛&ot;裴司继续道，&ot;他名下的航运公司，每个月都会往菲律宾运送&039;医疗器械&039;。&ot;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梨一眼，&ot;那些集装箱里装的，可不止是普通的医疗器械。&ot;

远处一道车灯闪过，照亮温梨苍白的脸。

裴司望向窗外越来越近的码头，&ot;叁个月前，何家安插在赌场的眼线发现了端倪。&ot;

雨势渐大，雨滴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&ot;何家以此威胁想要分一杯羹，你父亲不得不妥协。&ot;裴司轻笑一声，&ot;所以他把我认了回来。&ot;

温梨猛地抬头：&ot;什么意思？&ot;

裴司转过头，黑眸深不见底：&ot;让我替他清理门户。&ot;

车子缓缓停下，码头昏黄的灯光透过雨幕照进来。远处停泊的货轮上，人影晃动，集装箱整齐地堆迭在甲板上。

裴司推开车门，冷风夹杂着雨丝灌进来。他撑开黑伞，雨滴在伞面上敲出细密的声响。